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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德新编:巴恩传

2017-03-20 13:18:23  字体:【  

阿拉德新编—巴恩传

1

阿拉德历XX年,德洛斯帝国的宫殿。

殿顶满铺血色琉璃瓦,镶金剪边,正中相轮火焰珠顶,宝顶周围有八条铁链各与力士相连。殿内八根殿柱,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鎏金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

以军武立国的德罗斯帝国一向嚣张跋扈,就连这修筑的宫殿都透着一股慑人的威势。

大殿两边并列着穿着漆黑甲胄的战士,不过他们并没有手持长戈,而是捧着和成年人相似大小的巨大号角,号角的脊部是锋利的墨色刀刃。两排黑甲战士皆是纵横沙场的精英,手中的血腥足够把身上的甲胄染红,虽说他们并没有武器,但即使手持号角,那扑面而来的杀伐之气还是让宫殿里那些整天争论不休的贵族纷纷噤声。

按理说,朝殿之上武将不得披甲,但今天是个例外,因为他回来了。

我暗暗窃喜,抬头张望殿门的方向,期待那个让整个帝国颤抖的男人。

终于,大人他来了!

一位穿着锁子甲的白发男人踏入殿中,看得出他满脸的疲惫,风尘仆仆,但眼神中的锐意却一如既往的明亮。

随着白发男人踏入宫殿,两边的黑甲武士吹响了巨大的号角,肃穆的声响宛如巨龙嘶吼。男子自顾自地走着,每走一步,宫殿里的杀伐之气便少一分,瑟瑟发抖的贵族们便松一口气。当男子走到殿前时,贵族们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那副讨厌模样,各自低头窃窃私语:

“他竟然敢披甲入殿,就不怕陛下怪罪么?”

“如今的他恐怕就连陛下都忌惮不已吧?可如今帝国的现状实在是堪忧啊~”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等着吧,有他好看的一天!”

即使修为远逊与他的我都能听见这些贵族的私语,更何况是他?可他并没有发作,淡漠的脸庞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只是拍了拍胸口的甲胄,单膝下跪,向那个端坐在龙椅上的老头行礼:

“臣远征班图归来,特向陛下请安!”

他的膝盖有旧伤,行礼时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肩膀晃动了一下,我的心里一阵心疼。索性,我从众贵族中走出,快步走到他的身后,也单膝跪下,偷偷用自己的臂膀轻轻扶住了他不断颤抖的小腿。

我行礼的那一刻,扭头狠狠剐了议论纷纷的众贵族一眼,让那些只会背后捅刀子的老男人闭上了自己的嘴。

我的出现似乎让那个坐在龙椅上、原本心情不错的老头没来由地一阵恼怒。他不冷不热地寒暄几句后便回宫去了,说是要批阅奏折,但其实我知道,新入宫的那批奴隶中有一个姿色颇佳的暗精灵,这个荒淫无道的皇帝十有八九是跑到那里去了。

凯旋仪式就这么草草地结束了,贵族们逃也似得迅速离开了宫殿,仿佛我和他是两尊瘟神,沾染一丝气息就会性命不保,人头落地。

说起来,把我俩比作瘟神倒也不是不妥,如今的世道和我们扯上一丝的关系,等到几年后战争结束,皇帝剪除党羽时,也许名单上会有他们的名字。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恶作剧一下,要不要明天拜访一下那些老狐狸的府邸?看看他们屁滚尿流的样子,也算是为大人出一口恶气。

“佩斯,今天你太冲动了”,大人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想法,语气中颇多的无奈。

我轻轻笑了笑,跟他这么多年,耿直的我也学会了这些原本瞧不起的弯弯道道;我突然跟随大人上殿无疑是在向皇帝示威,可哪有如何呢?如今的这层窗户纸那只会整天花天酒地的老头绝对不敢捅破;一旦没有了我们,在这乱世中的帝国恐怕会摇摇欲坠,甚至百年基业付之东流。

“那黑甲战士也是你调遣来的吧?我告诉过你,做事不要太过冲动……”

我没有回答大人的话,而是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件赤色大氅披在他消瘦的身体上:

“巴恩大人,天凉了,请注意身体。”

2

我叫佩斯,帝国将门之后,如今掌管都城防卫。

年轻时候的我像大多数浪子一样,年少轻狂,自诩天赋异禀。自从十五岁那年我成功突破成为一名剑魂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我在都城各处设立擂台,贵族年青一代之中无人是我的对手。

我享受着每一场胜利的喜悦,我喜欢每一次击败敌人时少女们崇拜的眼神,听着她们在台下高喊我名字,我的内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每打败一个人,我就在剑柄上划一道竖痕,五年后我的剑柄上密密麻麻,有的时候我的脸上也密密麻麻的,不过不是竖痕,而是少女们的唇印。

这种状况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巴恩大人来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法再在剑柄上划竖痕了,因为我的剑,碎了。

只消巴恩大人的一剑,并不是全力以赴的一击,仅仅只是轻飘飘的一剑,轻快地像是劈开落叶;但所迸发的剑气却是我生平罕见,连家族里那些修炼几十年的老怪物都发不出这样的剑气。

意料之外,我就被这样轻易地打败了,连同摧毁的还有我二十几年的自尊和骄傲。

3

月色皎白,颓废的我斜躺在酒馆的门口,浓烈的酒精麻醉着我的感官,也模糊了我的心。自从与巴恩大人一败之后,我的骄傲就被扔进了都城的狂风,随风而散。那些曾经被我打败的贵族少年纷纷嘲笑我的懦弱,他们偷偷地在我的背后叫我“一击就倒的佩斯”,我却偏偏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于是我整天花天酒地,试图用酒精使我忘掉这一切。

就在我即将昏睡过去的时候,一道漆黑的夜影从天而降,如同黑鸦般落在我面前。

我费力地抬了抬眼皮,发现竟然是他。

我自嘲地笑了笑,“你是来观赏我的落魄的么?很可惜让你如愿以偿了”,我举起手里的酒瓶喝了一口。

可他的眼神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感,反而更多的是厌恶,“你就这么不堪一击?仅仅一次的落败就让你如此的作践自己么?”

“呵”,我咽下一口烈酒,“落败后,我曾经试图说服自己,我还年轻,我只要好好努力就一定会追上你,然后报一箭之仇,可真的是这样么?家族中的老者有得甚至修炼了百年之久,可那种强悍的剑气我确信他们绝对做不到。我虽然自信但我绝不自负,我不认为我有机会能够追上你的步伐。”

听完我的话,他的眼神中并无一丝波动,但却死死地盯着我,原本醉意十足的我一下子醒了一半,后背满是冷汗。

那是野兽的眼神,我甚至毫不怀疑他会在下一秒杀了我。

但他并没有动手,反而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你想要获得力量么?可拥有力量的人必须背负诅咒,它如同蚀骨之影,烙在你的灵魂深处 哪怕你经历万载轮回,也摆脱不掉。”

他的语气十分的落寞,丝毫没有刚才想要暴起杀人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流浪的小孩儿。

“什么意思?”

他脱下黑色的轻甲,隐藏在轻甲之下的不是我想象中的健壮的身体,而是漆黑丑陋的疤痕!从手臂处连绵延伸到胸口,整个右半边身体完全陷入了死一样的漆黑!

难怪他一直穿着一身漆黑的全身甲,这种惨烈的身体简直和地狱里的魔鬼没什么区别!

不!那不是疤痕!那一道道裸露的筋骨简直就像是活的水蛭,在疯狂地吮吸他的血肉!在明亮的月光下,我甚至可以看到它们在蠕动!

我大惊失色,一个人怎么可能承受这种锉骨蚀肉的痛苦,而且竟然还能战斗?!恐怕他每一次扭动身体,都会挤出脓黄色血水。

“这……这…”,我惊讶到语无伦次。

“很震惊对不对?自从悲鸣洞穴归来后我便一直忍受着这样的痛苦,日日夜夜。”

巴恩大人穿上了黑甲,隐藏住了那具丑陋的身体,“想要得到强大的力量就必须背负诅咒的命运,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要索取的力量是为了什么?”

“我们的世界和魔界比差远了,你不会知道使徒到底有多么强大,仅仅只是惨败之躯的他们就能瞬间毁灭一座城池,如果他们大举进攻阿拉德,我们的胜算不会有百分之一。”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接着道:

“面对如此的险境 我们阿拉德大陆的力量就必须团结起来,但是多年的纷争让这一点很难做到,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领路者,或者说极恶者。”

“极恶者?”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对,需要一个极恶者,他必须用血腥残暴的手段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整合阿拉德大陆所有的力量;以帝国为起点,讨伐暗精灵和班图族,甚至是虚祖,他必须用最血腥最惨无人道的方式压榨这片大陆的最后一丝力量,这样的我们才有机会在魔界的凶威下存活。但极恶者将背负全大陆的骂名,所有的生物都会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他将生活在一个人人都想置他于死地的环境,并且在这样的前提下,解救整个大陆。”

这番话让我的内心五雷轰鸣,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子竟然想要成为这样的人,他所背负的痛苦和诅咒我想都不敢想。

“那,你愿意和我一起成为这样的极恶者么?”他向我伸出手,我能感受到他手臂的温度,比深秋的寒风还要冷。

那一晚,我做了这一生最不后悔的决定。

PS:同人作品,纯属YY,不喜勿喷。

北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