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巴恩·巴休特在旁人眼中的身份有很多:帝国勋爵、骑士团团长、四大剑圣之一、拯救阿拉德大陆的英雄。但。他的内心终究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要留给自己的恋人艾米丽。当两人相见,又会是怎样的一幅场景呢?
敬畏与良心
——巴恩别传(下)
“没什么,我只是最近眼睛有点干涩。”巴恩随便找了个借口。“留一点眼泪,正好润湿一下眼睛。”或许是被巴恩一脸认真的表情所糊弄了,纯情的少女并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继续看着窗外的金鱼嬉戏。
“你,很孤独吗?”巴恩终于开口了,手里止不住的摸着那把银妆刀。这么多年了,巴恩时刻都用这把银妆刀鞭策自己奋力向前,从未离身。
“是啊,在这里呆着好无聊,斯卡又不许我出去走得太远,只能在府邸里转转。”艾米丽一脸无奈。这当然是出于艾米丽安全的考虑。自从上次被反对帝国的叛乱分子袭击,导致艾米丽大脑受创,精神萎靡之后,她就全程在巴恩的周密保护之下。尤其是巴恩如今名满天下,难免会有各式各样的敌人想要对他和他周边的人下手,而艾米丽,就是那个最脆弱的点。
巴恩虽然心中了然,却还是感到一阵酸楚。身为帝国男爵、剑圣的妻子,她本应享受名声、地位,和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可现在却沦落到如此地步,这难道不是自己的责任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艾米丽此时可能还是一个懵懂的贵族小姐,和同龄人为伴,自由自在的享受大好的青年时光。
巴恩的心被揪紧了。
(新版本巴恩人设图)
“大叔,我被困在这里,只能看到这一点东西。斯卡常和我说起外面的东西,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精彩吧。”艾米丽扬起纯真无邪的小脸,认真的看着巴恩。
“是啊,等你的病好了,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巴恩一脸黯然。除非奇迹发生,否则以艾米丽的情况,很难让她完全复原。这是帝国的最好的御医、艾米丽的主治医生亲口告诉他的,应该不会有错。
“大叔,你是做什么的啊?一定见过很多美好的事情吧!”艾米丽继续追问。
“我这辈子所遇见的最美好,就是眼前的你啊!”巴恩在心里无声的呐喊。“是啊,我游历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不一样的景色,很多不一样的人,有高耸入云的塔、富丽堂皇的宫殿、山清水秀的小镇、炊烟袅袅的乡村。”
其实还有最让人印象深刻,根本忘不了的比尔马克帝国实验场,那个该死的地方到处都是惨绝人寰的景象,堪称人间地狱。巴恩在心里大声地吐槽,脸上却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么多啊,下次一定要带我去啊!我真想走出这个无聊的地方。”艾米丽的脸颊绯红。
“好了,天色不早了,巴恩先生就请回去休息吧,小姐,您该吃药了。”门外传来了斯卡的声音。
巴恩起身,向艾米丽行了一个最标准的贵族礼节,亲了亲她的手,转身出门。
虽然在艾米丽的房间里只呆了半个小时,而天气又非常的凉爽。可巴恩还是大汗淋漓,加上他模糊的泪眼,好好的帝国贵公子变得颇为狼狈。就仿佛刚刚与生死敌人决斗,惨胜一般,只差浑身遍布伤口鲜血淋漓了。巴恩迈出门槛,都没敢向周围的人看一眼,就匆匆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上甚至撞到了一次柱子。
“嘭”的一声,巴恩把门摔上,一把栽进了自己的房间。
浴室里,流水声传了出来。巴恩在拼命的洗自己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想要把那股来自比尔马克的、其实并不存在的血腥气息洗掉。一遍又一遍,巴恩的身上已经被他自己搓得红肿。当大腿终于被搓破,渗出了殷红的鲜血时,巴恩仿佛被疼痛惊醒,浑身脱力,一下躺在了浴缸里。
“比尔马克的那些事情,我也是不想看到的啊!”巴恩抱着头,双眼通红,满脸痛苦。“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只是皇帝陛下的棋子,只是负责警卫和看守工作,根本不能参与到实验中心去啊!看着那些无辜的人们变成了怪物,一个又一个孩子被注入魔界的转移气息,痛苦的嘶嚎,我又有什么办法!”巴恩大声的喊了出来,神情痛哭异常。
还好他的房间隔音做的非常出色,没有人注意到他这幅看起来精神失常的喊叫。
(德洛斯帝国皇帝里昂·海因里希三世)
“我不还是为了艾米丽能够有一个好的环境慢慢恢复!我们两个能够在这种条件下成婚,全靠皇帝陛下的恩准。艾米丽的恢复,皇帝陛下也尽了不少的力。”巴恩开始找借口。
“我很清楚,皇帝陛下觊觎的是魔界的力量,说到底,转移的是使徒之力。在悲鸣洞穴一战之后,顶尖的强者都意识到了使徒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一旦我们掌握了使徒的力量,哪怕只是一部分,就足以让我们荡平阿拉德,完成德罗斯的统一,对于一向好大喜功的皇帝陛下来说,这是一个不能拒绝的诱惑。”巴恩的眼前浮现出了海因里希二世那张严肃的面庞,和他眼睛里闪烁的野心。
“只是,这样真的值得吗?”巴恩喃喃自语。“我曾亲自与使徒战斗过,了解使徒的力量有多么强大,我也敬畏那种毁天灭地巨大能量。恐怕,皇帝陛下挑选我为比尔马克帝国实验场的守卫队队长,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吧。”
“无论如何,我是德罗斯帝国的骑士,隶属于皇帝陛下。虽然我的良心告诉我应该尊重每一条生命,但是我的身份告诉我,我要绝对服从皇帝陛下的所有命令,我的内心告诉我,我敬畏来自使徒的强大力量,并且渴望获得它。”
二比一,答案已经确定了。
想到这里,巴恩的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
“明天带着艾米丽,出去走走转转吧。”
(后续)
有人说,良知是一个三角形,在你的内心深处静静的躺着。每当你想要做什么坏事的时候,它就会滚动一下,刺痛你的心,敦促你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可是,当你坏事做多了,心就变得越发坚硬了,逐渐的就把良心磨得平了。此刻,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约束你了。
——古老的德洛斯谚语